成追忆-《帘外拥红堆雪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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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忍不住损他:“你这是又要写什么酸诗了?”
孟节气愤道:“我这是有感而发,情致所动。”
“嫁一个不爱自己夫婿,娶一个自己不愿娶的妻子。缺缺,你说这样的婚姻,对女子而言,幸还是不幸。”
我抿嘴一笑,“你在说绕口令吗?”
他怔了怔,继而开口问我:“你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?”
我诚然摇头。
孟节眸子渐暗,长眉微微蹙着,脸色也不太好。恐是路途奔波,劳累了。但不一会儿,他又微笑起来,将手中墨兰递到我面前。
“我自小学医,认遍奇花异草。而百花中,唯爱一株墨兰。觉得此花益气养神,清渗心脾,高洁无匹。我的祖父跟我说过,兰有灵,通人语,以花赠,万语皆在花中。”
他温声诉说,仿佛在对恋人呓语。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孟节,认真且多情。
“那日我仓惶而走,本是为了去移植这株墨兰,想要以花赠给意中人。你说,我若早些时候把这墨兰送你,你会不会嫁我?”
我如遭雷殛,惊诧的退后一步,嘴唇都是发颤的。
“孟节……你,你在同我说笑?”
他收回花盆,大笑不止,“骗你的。就是你愿意嫁我,我也不愿意。你又笨又丑,我又不是眼瞎。怎会喜欢你呢,怎会喜欢你呢。”他一连说了两句怎会喜欢你呢,一句比比一句说得重。
孟节是不可信的,因为他很会变脸,彼时还在一本正经,此刻就能嘻嘻哈哈,泼皮无赖的揶揄我。
他凝着我看了良久,别开头再转回来,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。
“以后……我可不会称你为什么景王妃,照旧唤你缺缺。”
“好。”
他一言不发,然后潇洒的拧过身背对着我,大步流星而去。
翌日,孟节派人送过来一个宝奁。
四四方方的紫檀木匣子,里面只装了我还回去的桃花发簪,那是簪花节他送我的,我还不起他的情,所以不能受他的意。
同隆四十二年,南帝改年号为大兴。
仲秋,南帝下令,正式册我为景王正妃,礼部仪注,今上预览。由册命至亲迎,一番繁文缛节,立秋时便开始筹备,冬至大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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